姽汶屿

姜丨多读书 多看报 少吃零食多睡觉

【靖宇】休赛期

*已交往设定

*28五 时间线是现实时间线但除了时间线剩下的人物关系啥的都是我架空

——

     休赛期从二月底开始。

     数不清的滑行圈数,耳边呼啦啦风声,一年到头都泡在高强度训练里,临睡前浑身酸麻躺在被子里的时候,偶尔也会想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头。但要真到了假期,武大靖面对突如其来的空闲反倒变得无所适从。

家里放着些简易健身器材以供每日练习,自己也没有变态到难得的假期还要花钱去健身房办卡,队友各自飞往祖国大地的不同地界,要趁着假期饱览美景。

     微信群里消息刷新的自然也没有从前快,所有人好像不生活在同一个时区似的轮流上线,通常是往群里丢几张风景图及游客照,武大靖有时打开手机翻上去,许宏志一小时前去爬山,任子威两个半小时前正在哈尔滨街头散步,天南海北的照片邮寄到他手机上,让他颇有种自己在玩《旅行青蛙》的错觉。

     韩天宇往往出现在这种时刻打破他的感慨,不知是心灵感应还是其他的,只是今日也不例外,武大靖抱着手机的时候,韩天宇的脚步声伴随对方喊他名字的声音从卧室传到客厅。

     趿拉趿拉,武大靖抬头,韩天宇套着一身大一码的墨绿色睡衣,领口和下摆的扣子都没系紧,衣摆下还是睡裤,胸口就干脆露出白花花一小片。

     “我饿了。”韩天宇站那低头看着他,理不直气也壮地说。

      事情要追溯到三天前。

一年一度的假期开始后,队友们迫不及待一个赶一个收拾好行李就领包走人,短短半天宿舍里连根头发都没剩下。韩天宇走得尤其急,放假前最后一次小会上就表现的坐立不安迫不及待,要不是武大靖看着他坐下的,他还真得怀疑韩天宇凳子上是不是有钉子。

       他倒不着急回家,亲爹妈临时有点事,得一周后才能回去,于是武大靖虽然已经成年,但还是成了一名留守儿童。宿舍里有些用不上的东西,都打包好送到他自己住的公寓里去,每晚按时睡早上按时起,去小区隔壁公园散步吹吹湖风,偶尔坐公交去菜市场还能赶上老头老太太们晨练结束的下班时间,大赛后的所有情绪也慢慢沉淀,然而这一切井然有序的生活被一个人打破。

       武大靖的公寓很少来人,或许应该说,在假期时很少来人,运动员忌口直接断绝外卖可能,快递则都堆在楼下菜鸟驿站,训练时偶尔有队友借住一晚,假期大家撒了欢,早不知道把他们独守空巢的队长忘那个角了。

       叮咚。

       电子门铃提示音响起,武大靖头发还因为刚醒支楞巴翘的就去开门。

       门外,韩天宇黑外套里裹挟着初春寒意与风尘仆仆,脸上挂着个医用蓝色口罩,手边是半人高的拉杆行李箱,一双垂眼弯的跟月牙样挂在脸上,笑意盈满眼眶。

       武大靖愣了半分钟,思考昨夜还在群里投递乡村墨空星夜图,而此刻应躺在被子里还没醒的的对象韩天宇为什么会站在这。

      当大脑宕机,总是肌肉反应来继续,在武大靖还在寻找这一问题的可能接时,人已经自觉接过行李箱放下,顺便数落韩天宇这么冷的天怎么不会让他开车去接。

      韩天宇蹦进来,熟门熟路从鞋柜里扒拉出来自己的拖鞋,一脑袋放假赶潮流坐理发店三小时烫的小卷毛左右晃荡。

     有点像钢丝球,他站那想。

     得亏没说出来,不然韩天宇能拉着行李箱转头就走。

      时间拉回三天后。

      电视上大波浪女主角靠着走道崩溃流泪,形象美丽优雅都化进泪里,屏幕里环境光打在韩天宇脸上,把他本来就白的小脸映的跟电视里一个色儿。

      武大靖端着两碗面走过来,顺着瞅了眼剧情,五官皱作一团疑惑不解,韩天宇抱着沙发上的橙色抱枕嚷嚷让他起边去别挡着。

      嘿,武大靖放下面坐过来,那么大一个沙发非往韩天宇那坐,把人挤的骂骂咧咧往旁边挪了一个身位,你大半夜使唤我去做饭,完了自己在这看电视。

      对方眼睛紧盯着剧情,正是高潮迭起时刻生怕错过一分一秒,敷衍的拍了拍一旁武大靖的腿以示安慰。武大靖最知道韩天宇这德行,明明每次看的剧情总是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的也看的起劲,胳膊肘戳了戳旁边人叮嘱。

      “赶紧吃,等会凉了没法热。”

     武大靖厨艺一般,上下限在能填饱肚子和让人吃撑之间,但在运动员那么多饮食禁忌前提下还算够用。

     大半夜家里没备多少食材,鸡蛋煎熟再加水充作高汤,浑白咸鲜汤面上还浮了层金亮的薄油花,抓两把挂面和生菜一起煮到半熟过水,再扔进锅里转小火咕嘟两分钟。

     面盛进碗里后盖上吸透汤汁的煎蛋,武大靖随手捏了一指尖白天剩下的葱花撒入当点缀,白晶粒与褐里透黑还散香的陈醋成圈坠入,写作适量读作你开心就好,浮浮沉沉又溶进碗底。

     茶几和膝盖齐高,俩有腰伤的人不适合低那么低姿势吃饭,端着碗坐那吸溜。面从铁锅里捞出不久还冒白气,韩天宇嘬一口汤被烫的斯哈吐舌头,武大靖听见了让他要不放凉点再说。

     没事,韩天宇眼睛还是盯着电视看,我吃慢点就行。

     二月末的北京,再怎样升温也说不上有多热,暖气已经停供。俩人平时又总和温度零下的冰场作伴,用中医的话说就是经年累月容易寒气入体。

     但一碗热汤面下肚,手里捧着的白瓷碗还有余温,胃里里热乎乎的连带着五脏六腑都暖和起来,本来有些失温的指尖也透着红。

     厨子不洗碗,不成文的规矩其实平日里并不成立,但韩天宇抬头看电视墙上挂钟指针走向不舍得再让武大靖干活,站起来抱着碗就要往厨房走。

     “你干啥去?”武大靖抬头看他,一脸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 “洗碗啊。”

     他看着人跟他刚刚一样的动作抬头看了眼那块相同的表:“这个点洗啥碗啊,泡池子里和明天的一块给洗碗机去。”说完站起来接过去碗又问他:“你那电视剧快播完了?”

     韩天宇眨了眨眼:“应该快了吧,还有十分钟不到?”

     “那赶紧看完睡觉去,”武大靖往厨房走,边走边嘟囔,但声音很大,起码韩天宇听的一清二楚:“大半夜不睡觉就知道折腾人,也就我好脾气。”

     韩天宇坐回沙发里,看着他灰色家居服背影好笑:“是是是,辛苦你十四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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